昨天偶然在b站刷到林奕含的婚礼致辞,看到最后一段的时候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眼泪了,在下方贴一下
_我在想,如果我可以成为一个新的人,那么我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成为一个对他人的痛苦有更多的想象力的人,我想成为可以告诉那些恨不得得精神病的孩子们这种愿望是不对的那种人,我想要成为可以让无论有钱或没有钱的人都毫无顾忌地去看病的那一种人,我想要成为可以实质上帮助精神病去污名化的那一种人。_
在8年后的今天,我仍会被她的真诚、善良与信仰打动,同时我也联想到了前段时间林奕含被卷入了互联网“弱女叙事”的争论漩涡中,甚至被指责“不够进步、不够反抗”,在这里先不表达我的看法,我想再贴一段婚礼致辞的文本
_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想到婚礼这件事,我整天思考一些事情就是:今天我和B (林奕含的先生) 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歌颂这个天纵英明的异性恋一夫一妻制度。
我支持多元成家,也支持通奸除罪化。我穿着白纱,白纱象征的是纯洁。可是从什么时候,所谓的纯洁从一种精神状态变成一种身体的状态,变成一片处女膜?
或者比如说,人人都会说,「啊,这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这句话是多么的父权。他说这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不是说你美。意思是说,从今以后无论你里或外的美都要开始走下坡。意思是,从今以后你要自动自发地把性吸引力收到潘朵拉的盒子里。
跟B在一起这几年,教我最大的一件事情其实只有两个字,就是平等。
我从来都是谁谁谁的女儿,谁谁谁的学生,谁谁谁的病人,但我从来不是我自己。我所拥有的只有我和我的病而已。
然后跟 B 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他女朋友,但不是他「的」女朋友。我是他未婚妻,但是不是他「的」未婚妻。我愿意成为他老婆,但我不是他「的」老婆。我坐享他的爱,但是我不会把他视为理所当然。_
在这些声势浩大的对逝者文本的的苛责背后,是当下女性主义思潮中的“精英化倾向”,静下心来看林奕含的书写与演讲,我们分明可以看见她从来都没有歌颂“弱”,反而是在揭露系统性的暴力如何制造“弱”、利用“弱”并污名化“弱”。“优绩主义”对苦难的误读和它带来的所谓关乎进步的“弱女叙事”声讨,让我感到既无奈又愤懑。
林奕含曾经说过「任何关于性的暴力,都是整个社会一起完成的」。系统性的合谋是“弱”的制造者,而不是受害者本身,这种忽视暴力合谋的社会性,将矛头指向受害者的叙事方式,是第二次加害。
先写到这里,有机会再更 : )